「反脆弱」讀後心得
陳 益 誠
前言
剛接觸這本書的時候,是被這本書的書名《反脆弱》(Antifragile: Things That Gain from Disorder)吸引住的,因為Antifragile在英文字典裡根本就沒這個字,當時有一點好奇,後來才知道是作者寫這本書所創的一個新字(其實英文很多字只要加上Anti-表示「反」、「反對」、「敵對」、「抗」、「對抗」、「抵消」、「逆」的意思。),但是再看中文《反脆弱》,更有一點「這有甚麼好大做文章」的感覺,作者為了這個主題還寫了672頁接近一本巨著的感覺,光是參考書目就列了將近六七百則,更不要說是書中的附註及加註說明了,心中開始抱著幾多的疑惑; 另外,由於先前曾經閱讀過作者其他的幾部大作: 《黑天鵝效應》(The Black Swan)(Apr.28,2008出版; Jun.27,2011再版)、《黑天鵝語錄》(The Bed of Procrustes)(Jun.25,2011)、《隨機的致富陷阱》(2002出版)、朋友協助借閱的《隨機騙局》(Fooled by Randomness)(出版三刷Jun.01,2014),對作者那種幾近狂傲玩世不恭看社會的態度、以及他敢於站在一個獨立超然的立場(雖然有時候難免有一點偏激了些)直言敢諫大聲犀利抨擊,完全不留情地,但句句都是引經據典的寫法,確實令人佩服不已。所以就花了相當的時間把這本《反脆弱》(The Antifragile)(Jun.28,2013)好好的啃了一遍(其實是不只一遍)。當然我也必須承認,如果作者的前面幾本書,如果完全沒有拜讀過的話,直接先去讀《反脆弱》這本書的話,確實會感覺不那麼好看下去的感覺,就個人的觀點感覺,前面提過的那幾本書,有一點是屬於比較「接近理論篇」的論述,但是《反脆弱》就有一點點像是一本比較接近「實際去應用面」的論述(作者在「黑天鵝」的解藥章節裡(Page 20)就曾說過:「黑天鵝」綁架了我們的大腦,讓我們以為「多多少少」或者「差不多」能夠預測它們,因為事後回顧,都能解釋它們,由於這種可預測的錯覺,所以我們不瞭解這些「天鵝」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生活遠比我們記憶中的迷宮還要錯綜複雜,我們的心靈忙著將歷史轉成平順和線性的東西,結果使得我們低估了隨機性,但當我們看到隨機事件,便心生畏懼而過度反應,由於這種畏懼和渴望秩序,人類建立的一些系統破壞了事件的無形或者沒有那麼有形的邏輯,結果很容易暴露在「黑天鵝」的傷害之中,而且不曾從它們得到任何利益,你找的是秩序,卻得到假秩序,擁抱隨機,才能得到某種秩序和定心的感覺。老實說這本書很難給它一個完整的定位,到底它算是一本哲學用書,還是偏心理學、社會學應用層面的類書,各有不同的支持者,其實如果您仔細的去瀏覽這本書的所有章節,以及他的加註及參考書目以後,會覺得它實在涵蓋太廣博了,光是在機率裡的隨機性,以及所謂的預測值的演示方面,作者就其專業列出相當複雜的數學計算及一些邏輯的推演; 而且在針對我們一般所認知的常識及現實的世界觀,有相當大的撞擊及挑戰。這也是個人讀完這本書以後,始終覺得它有許多的章節及細目,很值得再去仔細研讀,再去深究的的地方很多很多,真的是一本值得推薦的好書。
作者簡介
納西姆.尼可拉斯.塔雷伯(Nassim Nicholas Taleb)(以下簡稱 塔雷伯),他可是位大大有來頭的人,他是黎巴嫩裔的美國人,擁有華頓學院的企管碩士及巴黎大學的博士學位,曾經在紐約大學(New York University)的庫朗數學學院(Courant Institute of Mathematical Sciences)教了七年的機率理論在風險管理之應用,也曾在芝加哥做過證劵公司裡的場內金融衍生商品的交易員、及櫃檯操盤手。他的第一本書《隨機的致富陷阱》(Fooled by Randomness),可惜台灣沒有翻譯引進(Jan.01,2001初版;Aug.23,2005 Amazon再版),前後已經以二十種語言發行(甚至包括法文)。大部分讀者比較記得,而且多讀過的多是《黑天鵝效應》(The Black Swan),曾是長踞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連續31週,也曾被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選為繼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具影響的書之一;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丹尼爾.康納曼(Daniel Kahneman) 《快思慢想》(Thinking, Fast and Slow)的作者,稱其「改變了世界對於”不確定性”的想法。」
作者塔雷伯的寫作風格,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下筆犀利詼諧近於狂妄,而且從不把甚麼新聞記者、名嘴或是政商名流等人的批評當一回事,如果綜觀他整本書的內容涵蓋,可以說相當的廣博,引用更橫跨了哲學、心理學、社會學、數學、物理、歷史、文學、商業、金融、資訊等諸多領域;作者更以極盡諷刺的口吻,去抨擊那些假道學的經濟學家、社會學家、統計專家及一些自以為是的商業人士,會讓讀者讀起來有一種另類一新的感覺。作者對諸如現在商學院裡教的一些管理學、經濟學等,認為都過於建立在一個錯誤的或過於理想化假設之下,就是假設我們生活在一個平均均質,幾近理想化的情況之下,而忽略掉了那些實際環境中的隨機性,及主使它產生巨大變化的「黑天鵝」始終在主導著我們的未來。德國大文豪哲學家尼采,十九世紀浪漫主義啟始者:「殺不死我的,使我更強大。」浪漫主義者尼采,在痛苦中看見美感,因而美化了苦難;但從機率的角度觀之,大難不死的人,純粹只是運氣好。那些殺不死我的,畢竟奪走了別人的生命;逃過一劫的人,卻極易忽略這種隨機性,忘了自己很可能會毀於同一場危機。其實苦難就是苦難,固然讓人深刻,卻不會使人更強。遭災的人們只是慢慢適應、漸漸遺忘,好了傷疤忘了疼。而危機就是危機,鮮少成為轉機,得過且過,絕非強化自我的過程。無怪乎魯爾夫.杜伯里在《行為的藝術:52個非受迫性行為偏誤》書中,直斥尼采所言實乃謬論(Fallacy of that which doesn’t kill me)相信可怕之事對我們有益,往往只是一種聊以自慰的錯覺。無獨有偶,納西姆.尼可拉斯.塔雷伯(Nassim Nicholas Taleb)在《反脆弱》這本書中,另從個人與群體的分層,揭穿這個似是而非的迷思。殺不死我的,並沒有使我更強大;而是因為我原本就比別人強(從失敗中獲取利益,才使自己愈漸強固),所以才逃過一劫。由於存活下來的人群顯然比原來的強壯,我們才會誤以為試煉對他們是好事,甚至產生他們因此強化的幻覺。危機只是一場無情的考驗,藉由淘汰脆弱的成員,將「反脆弱性」從個人移轉給群體;那殺不死我的,卻害死了別人,真正獲得強化的並不是我,而是整個系統。
再從《黑天鵝》談起
《黑天鵝》事件係指不可預測的重大事件。它罕有發生,但一旦出現,就具有很大的影響力。幾乎一切重要的事情都逃不過黑天鵝的影響,而現代世界正是被黑天鵝所左右。(黑天鵝的由來:在澳大利亞發現黑天鵝之前,生活在十七世紀歐洲的人們都相信一件事——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因為當時所能見到的天鵝的確都是白色的,所以根據經驗主義,那簡直就是一個真理,至少可以算是一個公理吧。那麼,見到黑色天鵝的幾率是多少呢?根本無法計算,也沒有人想過要計算。
直到1697年,探險家在澳大利亞發現了黑天鵝,人們才知道以前的結論是片面的,並非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發現黑天鵝這一事件的重要意義是證明了我們的認知是多麼的具有局限性,雖然你是在觀察了幾百萬隻天鵝之後才得出了“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結論,但只需要另一個發現就能將它徹底推翻。黑天鵝的存在暗示著不可預測的重大稀有事件,它在意料之外,卻又改變一切,但人們總是對它視而不見,並習慣於以自己有限的生活經驗和不堪一擊的信念來解釋這些意料之外的重大衝擊,最終被現實擊潰。“黑天鵝”有著高度不可能事件所應具備的三個特徵:第一是不可預知性;第二是它所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第三是在此之後,人們總是試圖編造理由來作解釋,好讓整件事情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隨意就發生了,而是事先能夠被預測到的。諸如: 1912年4月14鐵達尼號沉船事件、2001年9月11日上午911恐怖攻擊事件、2004年12月26日印度洋大地震(一般簡稱南亞大海嘯)奪去了無數人的生命、2011年3月11日(311)日本福島核災事件、2014年7月31日高雄市石化氣爆事件、2015年6月27日八仙樂園粉塵爆炸事件…等,這些都是一些非常震驚中外,世間少有,極度令人悲傷的慘案,而且在這一些慘案發生之前,沒有人相信它會發生,也就是沒有人能預測知道它會發生;但是很不幸的是,它就是發生了。而且這些慘案的隨機性,是人類到目前為止最無奈,也最不認為它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或周邊的一部分。但是作者在本書中強調,其實這些《黑天鵝》自始至終一直在我們幾近平常的生活裡,主宰著我們。就拿「鐵達尼號沉船事件」來舉例好了: 「鐵達尼號」是一艘奧林匹克級郵輪,於1912年4月首航,但因為人為錯誤判斷失誤在高速航行下進行緊急轉彎,結果變成轉彎加上前進的同時,冰山撞擊了船體,導致船底的鉚釘承受不了撞擊因而毀壞,海水湧進水密艙,最後由於進水量太多,於4月15日凌晨2時18分船頭先沉入大海,船尾垂直於水面漂浮,然後緩緩下沉,伴隨著1522人沉入海底,堪稱20世紀最大的海難事件,同時也是最廣為人知的海難之一。
「鐵達尼號」是同級的3艘超級郵輪中的第2艘,與姐妹船奧林匹克號和不列顛號同屬英國白星航運公司所有,主要是提供乘客們往來大西洋旅行服務,當時的人們還將「鐵達尼號」稱之為「上帝也沉沒不了的巨型郵輪」。為什麼稱「鐵達尼號沉船事件」是《黑天鵝》呢?因為第一,在「鐵達尼號」於1912年4月15日凌晨沉入海底以前,世界上沒有人預知她會發生船難沉入海底的;第二就在「鐵達尼號」沉入海底那一刻,對那1522位死難的人,甚至包括他們的親朋好友同事,周邊所有相關的人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巨大震撼,而且影響深遠的事件;第三就是有更多的的人在「鐵達尼號沉船事件」發生以後,有許多的所謂當時的專家名嘴,就舉出許多的解釋說法,來評論「鐵達尼號」一定會發生這樣的船難事件等等的,一些聽似合理化的解釋;甚至還有人說,其實「鐵達尼號」是早就遭到詛咒的一艘船,船難沉船是遲早的事呢。其中最廣為流傳的說法是:「鐵達尼號」的處女航是1912年的一件大事,吸引了大量富豪名流,他們不惜耗費巨資購買了船票,將他們從世界各地搜集來的奇珍異寶帶上了船。其中,一位來自美國的實業家,就把他從大英博物館購買的古埃及石棺運到了船上。石棺中裝著有千年歷史的珍貴木乃伊,人們都被此吸引,卻忽略了石棺上的刻字——「凡碰到這具石棺的人,都會遭難」。直到「鐵達尼號」沉沒,人們才想起這具蘊含著不祥信息的石棺。很多人認為,正是這具石棺讓「鐵達尼號」背上了覆沒的詛咒。有人以此為例,試圖證明「鐵達尼號」的沉沒是命中註定。但是,這種說法似乎仍然缺乏依據。任何一艘攜帶眾多乘客的客船上,都會裝有一定數量的行李。而這些行李中,又難免有讓人聯想到「不祥事件」的東西,譬如一本涉及死亡的故事書。但不是每艘客輪都像「鐵達尼號」這樣沉入大海。單就這石棺而言,在被運上「鐵達尼號」前,就已被數不清的人「觸碰過」,但並沒有聽說,這些人都遭遇了厄運。因此,也有不少人覺得把「鐵達尼號」的沉沒和石棺聯繫在一起完全是庸人自擾。事實上,鐵達尼號(1911年下水)是同級的3艘超級郵輪中的第2艘,與姐妹船奧林匹克號(1910年下水)和不列顛號(1914年下水),幾近相同的設計架構及船體,而其他兩艘就沒有像鐵達尼號那樣,成為人們記憶中間的《黑天鵝》。作者認為,為什麼要等到事情發生之後,我們才認得出黑天鵝現象呢?部分的答案是,在應該注意普遍現象時,人們長久以來卻習慣注意特定事件。我們習慣注意已經知道的事情,卻一而再、再而三忽略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多年來,我們總是只看到無足輕重的事情,而大的事件卻繼續在你我的驚嘆聲中出現,並形塑著這個世界。對「反脆弱」來說,錯誤造成的傷害應該少於利益,而且有助於防止更大災難的發生。工程師和工程歷史學家亨利.佩特羅斯基(Henry Petroski)提出一個非常精彩的論點: 要是「鐵達尼號」(Titanic)沒有發生那次有名的致命意外,我們會繼續建造愈來愈大的遠洋輪船,下一次的災難,悲劇會更大。所以死亡的人是為了更大利益而犧牲的,毫無疑問的,它們拯救的生命多於損失。「鐵達尼號」的案例說明了系統得到的利益,和它的若干個別部分受到的傷害,兩者之間是不同的。311日本福島核災事件也是如此,由於這一次的事件,察覺到核子反應爐受地震及爐心熔毀等影響的問題,也使得日本新一代再建的核電廠,不但其核子反應爐及發電機組,建在更深的地層裡,而且所有的機組耐震結構及測試,均以九級以上的可能狀況為基礎去建置。其他諸如,每一架飛機的墜毀,都使得爾後的飛機,無論是在建造技術上或結構設計上,都更加重一層它的飛行安全性能,或系統改善的力度,使得下一次的飛行能更為安全,而那一些因飛機事故墜毀死亡的人們,其實他們並沒有白白的犧牲,因為全世界其他的人,都因此而享受到更安全飛行的上檔利益,這就是侷限型的錯誤及失敗,造就了整個系統的「反脆弱」能力增強的最佳例證。但是2008年所發生的,全世界金融風暴則不同,因為全球的經濟體系,是一個連體型的整體運作模式(非侷限型),而美國經濟跟美元的國際通匯,更是這個經濟體系的底層,一旦錯誤發生時,會很快地散播出去,而且愈滾愈大,終致造成全球的金融風暴。
我們的世界是由極端、未知和非常不可能發生的事物主導的:
作者在《黑天鵝效應》主要論述是我們生存在一個不確定的世界裡,因為世界的動態變化有其非常複雜的一面,其實我們人類對未來不可確定的預測能力非常的有限,甚至對一些重大災害(例如:地震)預測或感知的能力還不如一些其他的生物,作者尤其反對一般社會學所常用的「常態分配統計」計算機率的做法,因為《黑天鵝》本身就是指那些不可預測(或者說是不容易預測)的事件(例如: 鐵達尼號沈船事件、美國911恐怖攻擊、2008年發生的金融海嘯、日本福島核災、南亞大海嘯….)發生的機率在事件還沒有發生之前,幾乎沒有人認為它會發生,更沒有事先預測的可能性,但是它就是發生了,而且直接間接造成人類的傷害和悲痛,非常非常的巨大,所以作者特別引用心理學效應中「羅素的火機問題」來強調這些極端的發生,常常都是非線性的,都是隨機的一部分,而當它一旦發生的時候,它所帶來災害損傷代價是無比的,具有不可逆的特性。故事是從在火雞飼養場裡的一隻火雞開始,火雞發現每天上午9點鐘主人會來給牠餵食。然而做為一個卓越的歸納主義者,牠並不馬上作出結論。牠一直等到已收集了有關上午9點給牠餵食這一經驗事實的大量觀察;而且,牠是在多種情況下進行這些觀察的:雨天和晴天,熱天和冷天,星期三和星期四……牠每天都在自己的記錄表中加進新的觀察陳述。最後,牠對自己的歸納主義感到相當的滿意,而且經過牠歸納推理得出了下面的結論:“主人總是在上午9點鐘給我餵食,主人是很愛護我的。”可是,事情並不像牠所想像的那樣簡單和樂觀。在耶誕節前夕的早晨9點鐘,當主人不像平日一樣,並沒有給牠餵食,而且讓牠措手不及更感意外的是,主人竟把牠給宰殺掉了,這個時候牠才回神過來,牠花了那麼長時間,通過歸納推理概括而得到的結論,終於被無情地推翻了。大哲學家羅素在闡述他同行所謂的歸納問題或歸納性知識問題時(這顯然是一切問題之母),舉了一個絕妙的關於意外的例子。我們如何在邏輯上從特定的個例走向概括性的結論?我們是如何知道我們已經知道的?我們是如何知道我們通過已知的事物與事件便足以使我們推斷出它們的其他特性的?其實從觀察中獲得的任何知識,都有其陷阱的地方,也就是我們總是認為《黑天鵝》是不會出現的,或是就算可能會出現好了,也絕不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想像一隻每天有人餵食的火雞。每次都使牠相信生命的一般法則就是每天得到“為牠的最大利益著想”(政客們都這麼說)的友善人類的餵食。感恩節前夕的早晨,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在牠身上,從而導致一次信念的破滅。如何從過去的知識中知道未來,或更為概括地說,如何從(有限的)已知推測(無限的)未知。再想想餵食的例子:一隻火雞如何通過對昨天的觀察知道明天喂給牠的食物有多少?可能很多,但肯定比牠想像的少一點,但就那“少一點”會使事情有完全的不同。我們再進一步探討歸納法最令人不安的一面:反脆弱的學習。假設火雞的經驗並不是沒有價值,而是一個負價值。牠從觀察中學習,正如我們都被建議的那樣(畢竟這是人們相信的科學方法)。隨著友好餵食次數的增加,牠的信心也增加了,雖然被屠殺的危險越來越近,牠卻感到越來越安全。想一想,當危險最大時,安全感卻達到最大值!但真正的問題比這更具有普遍性,「羅素的火機問題」直指經驗知識本身在過去一直起作用,而我們過去獲得的知識實際上頂多是無關痛癢或虛假的知識,甚至是危險的誤導。就像我們一直相信並自滿於現在已知的,甚至包括一些我們人類已經掌握或正在追尋的知識(例如:外太空科技),但是對於地球毀滅的浩劫(例如:極端氣候、地球暖化…)這隻「黑天鵝」卻一直抱著鴕鳥心態,甚至認為它發生的可能性趨近於不會發生。就好像那些當年911的當天,在紐約雙子星大廈裡上班的人一樣,他每天都活在一個「非常Average的均值」的線性平穩的機率下,因此這些人對「911這隻黑天鵝」」從來就不認為跟他(她)們有任何發生的關聯性或可能性,但是它的發生卻帶走所有這些人,永遠「不可補救的悔恨」終極結論。所以作者警告所有世人,其實我們的世界是由極端、未知和非常不可能發生的事物所主導的,而且我們應該承認並接受「未來是無法預測的」事實,因此我們更應該學習並增強自身反脆弱的能耐,抓住每一次隨機可能的發生的波動或變動,以更積極的態度去面對並接受這一些挑戰,並從中獲取學習到面對危機的寶貴經驗利益,在未來一旦真正黑天鵝出現時,所有可能的損傷能夠降至最低的程度。
觀察過去的經驗得出未來的規律其實並不可靠
觀察過去的經驗得出未來的規律,出現的問題可能比我們想像的要嚴重。因為相同的過去的資料既可以證明一個理論,又可以同時證明另一個完全相反的理論。如果你明年還活著,可能意味著你更接近長生不老,或者你更接近死亡?人們並不擅長對機率有正確的認知,別以為統計學家很厲害,他們也很容易被愚弄的。當一個人在萬萬想不到的地方,偶然遇見親朋好友,往往會很驚訝地說:世界真小!但是 這種事情並非難以發生,其實 我們根本沒有真正想過,在某時某地遇見某人的機率 到底有多少,相反的 我們談的只是任何偶遇,也就是和過去認識的任何人在將來任何地方巧遇的機率,後者的機率高的多,或許比前者高數千個數量級。例如: 一個房間內有23個人,任意2人生日同一天的機率有多少?答案是50%!關鍵就是我們沒有指定是哪2個人。生活中很多現象分明靠運氣,卻被誤認為是靠實力技術才完成的事非常多,我們只看到存活者,以至於對於機率產生錯誤的認知,我們經歷的現實只是所有可能出現的隨機歷史中的一個但我們卻誤將它當作最具代表性的,而忘了還有其他可能性。簡言之,存活者偏差,就是「表現最好的最容易被看見」而輸家並沒有現身。事實上,我們人類的DNA演化在過去的幾千年裡面,並沒有因為科技的發展而有更高的演化,而我們信念的形成充滿著迷信,其實和古代我們的老祖宗並沒有太大的差異,就如古早以前,某個部落的人抓了鼻子後不久就開始下雨,從此大家就苦心研究一套抓鼻子祈雨的方法,現在 我們會把經濟繁榮歸功於央行降低利率,或把某家公司的成功歸功於新上任的CEO,書店架上充滿著成功人物的傳記,暢談他們如何功成名就,好像我們努力也會跟他們一樣的功成名就,我們也會為那些所謂的成功,去找出一些「規則性」,並認為自己依著這些「規則性」,也一定會功成名就的。事實上,不管是人生各種領域 ex: 政治 醫療 或投資...我們都不能以成敗來論英雄,不能看到一個人中了頭彩 就說他很厲害,因為在當你做出了一項選擇之後你可能會得到幾種結果 A or B or C,而結果是A 或 B 還是 C是由很多因素造成的,很多時候甚至只是運氣來決定,所以我們不能事後看到結果A,就來推論這個選擇的好壞,而是必須考慮到假如發生了B or C 那會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說這個選擇是好是壞。作者認為這其中的誤謬,是來自於人們沒有辦法以批判性的方式思考,人們已經習慣以臆測當作事實。作者以在新興市場曾經呼風喚雨且最富有的證券交易員卡洛斯為例,卡洛斯相信經濟學,也擅於用經濟學分析市場,卻在一次錯估市場局勢下從當紅的交易員一夕間變成最差的交易員。作者認為,問題出在於以前根據經濟學變數操作可以成功或許只是巧合而已,或者是經濟學分析適用於過去的事件,反到蓋住它的隨機成分。在投資的這條路上,一開始最容易忽略的就是,隨機性(運氣)的問題,每一筆的交易都有一定的百分比是被運氣給左右的,這是很很容易理解的,因為你再怎麼思慮周全,仍有許多因素是你沒有去考慮到的,所以你能力所不能及的與你無法掌握的部分,就變成你每次交易的運氣成分。大家在學習投資的這條路上,都是使用經驗法則,因為以前在學校沒有教,所以大家都是自我學習,經驗法則簡單的說,就是你今天使用A決策,結果賺到錢你就會認為A決策是對的投資方法,你用B決策,結果賠錢你就認為B決策是錯的決策方法,於是在你的腦中,就出現了A>B這個經驗法則,但是一般投資大眾,容易忽略的是,A決策可能是錯的方式,只因為你運氣好所以賺到錢,而B決策可能是對的投資方法,只因為當下運氣差所以賠錢,所以一些想要開始想要學習投資的朋友們,瞭解到隨機性(運氣)在投資世界扮演的角色是學習投資的第一堂課。作者在《隨機的致富陷阱》這本書有幾個重要的概念是每個人在追求成功機會時,必須要特別關注的地方:
(1).股市的走勢,無法用技術分析預測(背後的隱藏意:任何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皆無法以過去的經驗來預測)
(2).就算是已經成功99次的方法,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用這個方法可以獲得第100次的成功(背後的隱藏意含:任何成功的背後都隱藏著失敗的機率)
不要相信「穩定」以及對「偶發」和「隨機性」的迷失
人們一般都明白高風險和零風險的概念,但是中等風險則有很大的迷惑性,因為它受巨大的測量誤差的影響。承平時間久了,人心會自動的將自己推入一個,相當穩定的環境中生存,就像有一些人買保險的心理,買著買著總覺得,每一年繳那麼多的保費給保險公司,好像也沒出什麼險,日子久了就覺得也許不太需要買那麼貴的全險吧,或許改買便宜一點的第三責任險就好了,可是沒想到有一天「黑天鵝」真的出現了,結果開始在那裏懊悔。反啟蒙運動的政治哲學家約瑟夫.德.邁斯特(Joseph de Maistre)曾說過:「衝突會使一個國家壯大」這種說法具有高度的爭議性,戰爭不是好事,但是只分析某件事造成的損失,卻忽視其餘的部分,這樣的做法犯下了錯誤,而且人性往往比較容易理解相反的事情,也就是只分析「立即得到的利益」,卻不考慮長期的副作用是錯的,同樣的「和平」某種強迫、不自然的和平,可能會付出死傷慘重的代價,就如過去歐洲大陸,經過大約一個世紀的相對和平,人民生活在安逸自滿的氣氛中,誰會想到會爆發「第一次世界大戰」呢。另外,還有一個歷史案例,在公元79年8月24日的這一天,地球上有一座城市在短短數小時內被瞬間抹去,那就是當時被稱為僅次於古羅馬的第二大城市龐貝城。那一晚,僅距離古城3里多的那座被當地專家稱為死火山的維蘇威火山突然爆發,時速達百里的泥漿從天而降,遮天蔽日的火山灰將這個城市全部淹沒,近萬人當場被活埋喪命。這座城市在厚達6米以上的火山灰裡沉睡了上千年,直到1748年才被發現,並陸續進行考古發掘。在發現的現場中許多的人,無論的大人小孩,婦人或是正在做工作買賣的人(化石),所有這些人的表情,有的顯現驚恐,有的顯現痛苦,在在表示當時火山爆發瞬間強大的威力,大量的火山灰從天而降,在很短的時間裡吞噬了整座城市,可是在那以前誰會相信沉睡千年,而且被稱作死火山的維蘇威火山會突然爆發呢。作者認為,用人為力量壓抑波動的問題,不只在於系統容易變得極為脆弱,在此同時,它不會顯現看得到風險,波動其實是一種資訊,系統傾向於太過於平靜,只顯現微乎其微的變異,但是寂靜無聲的風險,卻在表層底下慢慢蓄積,就像政治領導人和經濟政策制定者都明白表示,他們的目的是在抑制波動,以穩定系統,結果卻往往適得其反,一旦有一天黑天鵝出現了,死傷則愈益嚴重。所以作者提出,不要相信穩定,應該時時保有憂患意識,大膽地去接受嘗試錯誤,去面對挑戰,去接受挑戰,增益其所不能才對。《詩經·小雅》有言:「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所謂居安思危、未雨綢繆,講的都是人不能沒有憂患意識。然而,隨着社會發展,經濟富足,不少人選擇安於現狀,再沒有奮鬥的激情,過着「溫水煮青蛙」般的生活。一項調查显示,46.9%的年輕人認為升職會加大自己的工作壓力。「小富即安」的現象很多,但正如一個國家的發展可能遭遇「中等收入陷阱」,當個人發展到一定位置時,若貪圖安逸,不再像以前那樣付出,積極學習,努力創新,就可能導致發展遭遇瓶頸,甚至被淘汰。有這樣一個故事:美國黃石公園養了一群鹿,為了保護鹿群,人們捕殺了狼。鹿沒了天敵,增長迅速。但沒有天敵的追趕,鹿不再拚命奔跑,食物供不應求,體質下降,死去的越來越多。為了拯救鹿群,人們不得不把狼請回來。壓力和危機感會給我們帶來好處。英國一項研究發現,青年時期面臨婚姻、事業、社交、經濟等一系列壓力的人,如果能積極應對,日後遭遇「中年危機」的概率會降低。以色列研究表明,危機感更強的人能迅速發現環境中的危險因素,並開始行動,有助於生存。
人們喜歡對偶然事件做解釋,在心理學家研究的一個稱為幻覺相關現象(illusory correlation)中看得最清楚。當人們相信兩類事件通常應該一起發生時,就會認為兩個事件一起出現的頻率是比較高的,即使它們同時出現的情況是隨機發生的,而且不比任何其他兩個事件同時發生的次數多。也就是說,人們甚至在隨機事件中,也傾向於見到他們預期的相關(Kida, 2006; King & Koehler, 2000; Stanovich, 2004),他們看到了並不存在的結構。試圖解釋偶然的習慣,可能源於我們想相信自己可以控制這些事件的深切渴望。心理學家蘭格(E. Langer, 1975)研究了控制幻覺(illusion of control)這一概念。它是指,相信個人的能力足以影響偶然事件的結果。在一個研究中,兩家不同公司的兩個員工賣樂透彩券給同事,對其中一些同事,他們只是簡單的給每人一張,對另一些同事則讓他們自行抽選一張。當然,在隨機抽獎的事件中,無論樂透彩券是有選擇權還是硬性派發的,中獎率都一樣。但是第二天,當這兩個員工試圖向這些同事買回那些樂透彩券時,有選擇權者對樂透彩券的要價是硬性派發者的四倍。在另外幾個實驗研究中,蘭格證實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在於,人們不能接受個人的能力無法對偶然事件產生作用這一事實。人類的大腦已經演化到一個程度,能讓我們不懈地尋求世界上事物存在的各種樣式。對於身邊發生的事物,我們總想尋找它們之間的關係、對它們進行解釋並尋求這些事物背後的意義。華爾哥(E. Wargo, 2008)在美國心理學會的一份學刊《觀察者》(Observer)上寫道:「人腦可以說是一個連接因果的器官─一個永不言倦的意義追尋者。」然而,人類認知過程的這種極具生存適應性的特點並非十全十美,有時還會給我們帶來一些障礙。例如,當環境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人們進行概念化時,還一味地尋求用概念來理解事物。那麼,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人類認識的這一突出特點上製造麻煩呢?又是什麼東西給我們尋求結構這一過程帶來困擾,以致阻礙了我們對事物的理解?是機率。更具體的說:是偶然和隨機性。偶然和隨機性是我們周圍環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偶然和隨機性的規律是支配生物演化和基因重組的機制,物理學也運用偶然的相關統計規律來解釋物質的基本結構。自然界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是穩定的、系統的、可解釋的因素與偶然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回想前面談到的一個例子:吸煙導致肺癌。生物學上系統的、可解釋的因素,把吸煙和某一疾病之間建立關聯,但這並不表示所有吸煙者都會罹患肺癌,這種趨勢是機率性的。也許,最終我們能解釋為什麼有些吸煙者不會罹患肺癌,但是在現階段,這種不穩定性必須歸因於決定一個人是否感染某一疾病的大量偶然因素。
我們必須承認在我們的DNA的隱性因子裡,本來就有對於不管是偶然也好,隨機性也好,都有趨於「穩定」的心理,就像一般人面對苦日子或艱困環境時常說的那句話:「…我們還不是就是那樣一路走過來了嘛…」;或者我們也常說:「人都是很健忘的…」。其實都是表明著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人類的心態,多只分析「立即得到的利益」,卻常常忽略掉長期的因素及可能的副作用。也就是一種「愈趨常態」一種「愈趨穩定」的心理在主導著我們的生活。作者要我們深切的認清這一點,不要去相信那些「穩定」,反之希望我們去接受那些「偶然和隨機性」所帶來給我們的挑戰,去面對這一些挑戰(上檔利益),培養我們未來可能面對「黑天鵝」一旦出現時損失可以降至最低。
如何實現反脆弱性: (三元結構,即:脆弱性——強韌性——反脆弱性)
因為我們一般對《反脆弱》最直接的反應可能是「強固、堅實、強韌、結實、耐久…..之類的」,因為無法用一個簡明的概念直接描繪反脆弱及其重要性,所以作者需要伸入到各方面去力證它的存在。比如,國家的治理,公司的管理;比如讀書、寫作;比如個人職業的選擇;比如飲食觀念等等,這些都有反脆弱的存在。或者這樣說,反脆弱無處不在。作者塔雷伯認為現實世界中存在一個「三元結構,即:脆弱性——強韌性——反脆弱性」。我們要做的就是偏右,再偏右。但許多時候,都在左邊,卻一直以為在右邊。所以遭遇“黑天鵝”的概率大大增加,事先防備,衝擊力要小得多,或者轉敗為勝,扭轉乾坤。反脆弱具有強大的支撐能力、應變能力、消化能力,即使危機重重也能夠游刃有餘。行業與個體的關係。行業不景氣,無疑是處於脆弱地位。比如當下的傳統零售業,在電商衝擊下,實體店鋪哀聲一片。如果一個實體店鋪一直堅持以顧客為根,以商品為本,堅持創新經營,保存經營的活力,面對電商大潮,其反脆弱性也是強大的。所以,行業的脆弱不代表個體的脆弱。對個人職場生涯上的抉擇來說,大部分人多會選擇挑戰工作的舒適區。舒適區是指在一個崗位幹得久了,對流程、制度、關係熟悉有加,工作處理的得心應手,呆在這裡,非常舒服,慢慢養成了惰性。如果這時不主動跳出舒適區,工作思維和工作方法一直延續慣有的經驗的話,當遇到職位變動、公司內部調整,脆弱性帶來的打擊則不可遇知。要時刻保持警醒,增加個人技能,反脆弱性的能力就會加大。在職場中最怕的就是成為工作舒適區裡的”火雞”,作者強調在職場上一定不要成為“火雞”;作者筆下的火雞就是我們平常說的肉雞,牠不需要滿地去找食,也不需要負責去生蛋,更不需要去打鳴,只等到胖得可以被破宰殺。每次公司內部調整,最選被淘汰的就是那些平常無所事事、做著可有可無工作的人,他們不小心把自己養成了“火雞”,成了脆弱的一類人。所以在職場上,如果我們的工作與技能,是在特定的機構,特定的產業,特定的時機下才有用,那麼我們恐怕處在一個相當脆弱的地位;相對強固的,就是那種能夠「獨立滿足」市場「硬需求」的職場人。更好的策略,是先打從心裡承認「變動的必然性」,然後努力累積自身的「反脆弱指數」這樣就算大環境波動,我們仍能從中獲得比別人(職場競爭者)更多生存的機會。「反脆弱指數」是指我們面對職場的心態,而這種職場上的工作態度必須靠自己平時就要下心去學習,去培養,去養成:
1. 面對任何在工作上的變化不排斥它,並積極的去面對它,去主動瞭解它。
2. 平時就建立自己多元學習的管道,培養自己在轉換職場時的競爭實力。
3. 把工作當成個人事業來經營,不光是出賣勞力、時間賺取薪資。
4. 建立職場人脈並廣於結交各不同領域的朋友,並樂於分享自己的經驗。
5. 把犯錯當成通往成功的進化之路,非放棄與挫敗的藉口。
除此之外,你還需要認識一下槓鈴策略(barbell strategy)。簡單來說,槓鈴策略是一種同時採取兩種極端的策略,一端非常保守,一端非常激進,沒有中間的溫和地帶,所以才叫做槓鈴策略:讓我們從普通金融學中舉個例子,普通金融學是最容易解釋的,但也是被誤解最多的。如果你的90%的資金以現金形式持有(假設你不會受通貨膨脹的影響),或以所謂的「保值貨幣」儲存起來,而剩下10%的資金則投資於風險很高或者說極高的證券,那麼你的損失不可能超過10%,而你的收益是沒有上限的(亦即可達數百倍,甚至以上)。如果某個人將100%的資金都投入所謂的「中等」風險的證券,那麼他很可能由於計算錯誤而承受毀滅性的風險。因此,槓鈴策略彌補了罕見事件的風險不可計量且易受錯誤估計影響的問題,也就是說,金融槓鈴策略的最大損失是已知的。反脆弱性是積極主動加上保守偏執的組合——消除不利因素,保護自己免受極端傷害,同時讓有利因素或正面的「黑天鵝」順其自然地發揮效用。槓鈴策略可以指任何由截然不同的兩類方案組成,並且捨棄了模棱兩可的中間路線的策略,它往往會形成一種有利的不對稱性。就如螞蟻的生存策略也與這一策略很相似,一個螞蟻窩裡大部分的螞蟻都會很勤勞的尋找、搬運食物,只有一小部分的「懶螞蟻」是不工作,只會到處亂跑的。這時,如果你切斷這螞蟻窩原有的食物來源,你會發現勤勞的螞蟻統統都不知所措了,而懶螞蟻就會在這時挺身而出,帶領大家到它們之前「到處亂跑」時發現的食物源。如果螞蟻的世界和人的世界一樣的話,那麼在這個食物源被切斷(負面黑天鵝)的事件發生時,看似強韌的大多數勤奮螞蟻(有穩定工作)會忽然失業,懶螞蟻就能因為知道別的螞蟻不知道的食物源而大幅獲益了。懶螞蟻所做的「高風險投資」對整個螞蟻窩來說,是有巨大價值的。作者點出百萬富翁和一般人不同的一些特質,例如韌性和勤勞。這是混淆必要和因果的另一個說法。就算所有的百萬富翁都是執著、勤奮的人,並不會使執著的勤奮工作者成為百萬富翁。許多不成功的創業家也是執著、勤奮的人。作者在天真經驗主義的教科書個案中,也尋找這些百萬富翁共同具備的特質,並且研判他們都喜歡冒險犯難。冒險犯難顯然是大獲成功的必要條件—卻也是失敗的必要條件。要是作者對破產公民做相同的研究,肯定會發現他們也喜愛冒險犯難。槓鈴策略的首要前提是我們要知道我們要做甚麼,我們的目標及做這件事情的目的是甚麼(例如:做股票投資、做房地產買賣…等);其次我們必須盡可能地超保守和超積極,而不是溫和的積極或保守。當你的損失極為有限時,你必須盡其可能地積極、投機,有時甚至是敢於去冒險一搏,才是對的抉擇。
既然“黑天鵝”事件是無可避免的,那該如何在這個客觀條件下生存?
前述文章中我們已經清楚瞭解到“黑天鵝”是幾乎無可避免的,那在客觀條件下我們該怎麼做才好呢? 當然如果我們先看我們是否可以躲得過一些可能的“黑天鵝”。例如:從政府公布的資料顯示,在台灣地區有許多的所謂的地震斷層帶,那我們是不是就盡量的不要住在那裏(例如:車籠埔斷層帶、集集斷層帶、旗山斷層帶…等)。但是說起來容易(去躲過那些可能的“黑天鵝”),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前文中有提過,人類的DNA裡始終都有「趨穩」(要求穩定)的潛在因子存在著,並時時的牽引著我們的思維。每一次的飛機失事,都會帶給下一架次飛機,更多的飛行安全及更好更完善的飛機結構設計(此上檔利益非常有助於飛機系統性的更安全)。由於人類DNA本就有「趨穩」的潛在因子,所以不管是地震也好、飛機失事也好,過一段時間以後,大家好像都會漸漸的把它給遺忘掉了,管他甚麼地震斷層帶,或是飛機墜機意外事故的,還是照樣住在那裡,還是經常搭飛機出國旅遊。所以想要去躲過“黑天鵝”,在做法上對絕大部分人來說,似乎沒那麼容易去實際執行。
既然我們沒那麼容易,能躲得過黑天鵝,所以我們要在平常的時候,就學會去培養我們的「反脆弱」的能力:
1. 對人生的態度: 「擁抱改變」接受風險
生命長短有限,你無法控制,但「生命寬度」無限,你可掌握。天氣陰晴有別,你無法控制,但「心情」你可改變。容貌美醜天生,你無法改變,但「笑容」你可隨時出現。你不能控制他人,但你能掌握自己思想的方向。生活中一個常見錯覺是,認為隨機性就是風險,而風險就是不好的。“鐵飯碗”之所以被眾人追捧,就是因為其穩定,沒有大的隨機性。但在這個快速變化的時代,“鐵飯碗”不復存在,我們需要利用好隨機性,正視風險,而不是選擇全盤規避。正視波動(不穩定)帶來隨機性的挑戰,平時就積極培養各種「反脆弱」的能力。接受風險並不是盲目冒險,這不是受制於隨機性,它需要一定的理性:以智慧來識別有利結果,知道該放棄什麼、知道該抓住什麼。(孟子·告子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意思是說,在憂慮禍患中能使人(或國家)生存發展(增加「反脆弱」的能力),而安逸享樂會使人(或國家)走向滅亡的道理(安逸享樂趨於穩地,使整個國家系統運作變得「更脆弱」,一旦發生戰爭或動亂,整個國家就有可能遭致敗亡。企業也是一樣,許多大企業多採「科層組織」運作,讓企業能趨於穩定運作,但是這種穩定運作,也讓一個企業開始變得非常的脆弱,一但有一天企業的競爭環境趨烈,或在全球化壓力下需要進一步做轉型時,許多企業多採行「變形蟲組織」運作模式,針對外來的競爭壓力,採行大量而有彈性的任務編組,這種有小公司的靈活、機動與獨立性,不受大企業科層組織運作掣肘,其實就是在擴增企業的「反脆弱」能力,以最精減的人力,維持公司最高的戰鬥力,厚積企業轉型能量。
2. 學會「吃虧就是佔便宜」去積極面對挑戰
這不是說為了佔便宜而去吃虧,也不是說吃了虧就一定能佔便宜,這是一種人生哲學和價值觀。小的時候,我們把它作為懦弱的藉口,儘量避免衝突。再大一些的時候,我們把它當作面對失敗的理由,少了懊悔與內疚。成年以後,我們把它當作遠離名利的信念,保持內心的安寧。通過少量的損失(吃虧),提高自己的反脆弱性(佔便宜),災難可能使得我們獲得更多,例如精益創業,每一次失敗都使我們離成功更近。積極面對挑戰最大的意義,就是要我們卻除害怕(怕事的鴕鳥心態),失敗就像情緒得了感冒,我們都碰過,都覺得不好受。感冒後,當我們改變活動(休息、喝熱飲、穿暖一點兒),通常都會復原。但如果我們對感冒置之不理,病情可能會惡化,甚至併發肺炎。我們遇到失敗時,也面臨同樣風險,但極少人知道心理上也需要採取類似休息、喝熱飲、穿暖一點兒的作法。所以,很多人因失敗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傷害,嚴重時對我們情感的傷害,可能遠大於原始事件的影響。面對失敗最重要的是,要去體認(徹底檢討)失敗的教訓,要瞭解成功的反面不是失敗「是放棄學習」,而學習就是在增加我們面對未來的「反脆弱性」,也就是說我們要去擁抱失敗,去學習去珍惜那些令你感到不愈快的經驗,才是正確建立自己「反脆弱」能耐的最佳抉擇。
3、抱持「正向思維」並勇於「嘗試錯誤」
不斷試錯,跟著自己的興趣去自由探索和閱讀,也是提高自己反脆弱性的有效方法。如作者所說:“避免無趣是唯一值得推薦的模式。”個人和公司必須去做那些不想做但應該做的事情,習慣了在近處散步的人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應該嘗試去遠方冒險。跳出“舒適區”,不斷嘗試,才能激發潛能。對於職場人士,有時候出點小毛病也不必大驚小怪。不要試圖完全控制你的團隊和公司,就像養小孩一樣,讓他在跌倒中學會站立。過度保護、過度防範的狀態會導致我們自身的反脆弱能力降低。反脆弱能幫助人應對未知的事,有效解決不瞭解的事。如作者在書中總結所說:“正是因為內在的反脆弱性,我們做的要比我們想像得更好。”寧願做愚鈍但具有反脆弱性的人,也不做極其聰明但脆弱的人。痛苦和險境能使人變得更強,人體骨骼在適度的負重和壓力下會越發強壯,我們生活中的許多事物也會從壓力、混亂、波動和動盪中受益。
常聽人說:「失敗為成功之母、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想出人頭地一直沒有好的機會...等。」這些類似激勵人心鼓動士氣話語的時候,其實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勇於「嘗試錯誤」的決心。馬丁.沙尼文(Martin E. Seligman,2002)指出,過去心理學的研究著重於治療心理疾病與改善負向情緒,因為憂鬱症、精神分裂症、酗酒等等問題已能測量得知,目前可以做相當精準的描繪,最重要的是人類現在知道該怎樣去治療這些疾病。但是效果僅只為了使人們脫離使生命痛苦的狀態,而忽略生命最主要的目的是在找出生命生活的意義。美國麻省總醫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針對醫療憂鬱症、精神分裂症等精神方面的病理曾經做過相當的實驗探討:「正向思維」雖然是導正負向情緒最佳的良方,但是啟動這味良方的催化劑,則是先要讓被啟動者產生擁抱「嘗試錯誤」的動能;其實擁抱「嘗試錯誤」的決心就是一種「反脆弱」的具體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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